【元周率】野风
《野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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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永远是那盛夏蝉鸣喑哑下,野风燃不尽的青草。”
已经不再是那个晦暗封闭的年代,喜欢早已可以大声说出口。
但对于不被所有人认可的,在阴暗潮湿水沟里也在努力生长的青草,我们闭口不言,我们心照不宣,我们也曾祈求神明的偏爱。
这是张嘉元喜欢周柯宇的第三百四十一天十七时二十八分。蝉鸣阵阵,教学楼的读书声琅琅,他坐在花坛畔,用细长的手指遮住透过树叶映下的生生晃得人眼睛疼的阳光,身上洗的发白的衬衣漫出细腻的淡淡皂角香。
“张嘉元,你就这么见不得光吗?躲在这里让我好找啊。”陈志峰拽着他的衣领,带着一行人将他拖进卫生间,一把摔在角落。
“我没有躲。”他整了整自己皱了的衣领,抬起头眼神平淡地看陈志峰。
“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恶/心吗?喜欢男人你就去变/性啊,别败/坏我们学校的名声。变/态,别脏了我们的眼。你真以为人周柯宇能看的上你?人家和校花马上就成了,周柯宇不过是看你可怜,救了你一次罢了。别像条狗一样天天晃在人家面前恶/心人家。”
“我知道,不用你提醒。”他眼里的光暗了些。
“你还挺傲气,我看你就是欠打。”陈志峰一巴掌扇过来,张嘉元本就白嫩的脸上红了一片。
“呸,有种你今天就把我打/si在这里。”他一口吐掉含的血,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痕。
“好啊,那我们就成全你……”
……
“别打了,老师来了,现在走还来得及。”
周柯宇的声音出现在厕所门口。
陈志峰一群人见状骂了句:“贱/骨…头,还挺硬。”便匆忙离开了。
余光看到那些人离开了,周柯宇便说道: “张嘉元,我是不是说过我不喜欢男生,你喜欢我哪点,我改好吗?把自己弄的一身伤,放过自己吧,何必呢。”
话毕,他洗完手甩了甩,顿了顿,最后什么也没说,又走了。
张嘉元瘫坐着不动,许久,老师没来,周柯宇也没回头。他缓缓起身,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皱的不成样子的脏污的白衬衣,自嘲地笑了笑。
周柯宇不知道,他在他心上落了一片雪,那雪融了,拯救了枯泥腐朽下努力破出的幼草,那幼草,本该承起盛夏最烈的野风。
夏雨秋蝉,向来猛烈且短暂。
倾盆而下却又草草结束的大雨,凝在空中化不开的浓雾,张嘉元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裂了,这次他站在雾里,什么也看不清。
“何必呢,张嘉元。”
他从包里掏出两份确诊单,一份是奶奶肝癌晚期,一份是自己的白血病,笑着嘲自己。
父母离异,都嫌他是个累赘,都认为他阻挡了他们奔向美好未来的路,可是他们好像忘记了,在他们相爱的那些日子里,自己也被倾注了所有的期待和爱。
人都是自私的,他理解他们,所以他从未怪过他们,也从不恨他们想要抹//杀…掉自己的存在。他也要感谢他们,自己身上遗传的白血病,是证明跟他们之间唯一的血缘关系了。他只是很心疼奶奶,一点点把自己养大,自己生了病也悄悄瞒着,最后成了肝癌晚期。
自己曾经何尝不是别人家的孩子,优秀的外貌,出众的成绩,破碎的家庭,自然会引得别人嫉妒。在他被众人堵在墙角,走投无路的时候,周柯宇出现了。
他像神明一样,他身上带着光。
哪有人出生性取向就决定好了,爱从来都不是扭曲的,只不过他恰好在合适的时间,合适的地点,让他动心。
一切都注定好了吧,他会输给他,彻彻底底的完败。
他何尝不知道周柯宇在追校花,他只是想最后再试试,再奋力一搏地去赌一把罢了。
但是他好像输了。
说来也可笑,一场赌局,他竟然妄想全身而退,最后把心丢了。
是啊,何必呢。
这么多年勤工俭学的钱,好像也只够一个人的手术费了,这个机会他义无反顾的决定给奶奶,毕竟自己拖累了她这么多年。
鼻子一阵湿润,血又流下来了,怎么也止不住。他想哭,但是他不能哭,奶奶还在床上睡觉呢。
就着冷水,生硬地咽下两片药,他脱下白衬衣,洗了澡,穿好衣服,看了看时间。
凌晨一点,今天是去酒吧打工的最后一天了,他拿起陪伴自己多年的吉他,轻轻地掩上了门。
今天酒吧不知道是来了什么大主顾,乐队的演出服倒也挺狂野。黑色的破洞裤和短靴,一指宽的chocker,配的确实宽松的白衬衫,隐约都能看见里面透出的chun/色。
气氛倒是挺热烈,他想着反正是最后一晚了,一时兴起,拿起身旁不知谁递过来的血国薄荷一饮而尽,以一曲弹唱的《大雾》结尾,冷色的闪光灯打在他身上,隐隐约约有了不可触碰的神明遗星的意味。
“大雾四起,偷偷藏匿,我在无人处爱你,大雾散去,人尽皆知我爱你。”
一曲毕,张嘉元放下吉他,准备收拾东西离开。却被人搂住往角落尽头带,他想挣脱,却发现浑身无力,甚至体内泛着zao/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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